茕茕

【周江24H/22H】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

* @周江企划  感谢邀请！

*一个关于双向暗恋的小故事

*祝愿所有朋友都能得到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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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六点四十五还有三十秒时，教室后门闪进一个黑色身影，带着校门口早点摊的杂粮煎饼的香味直奔第四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江波涛长吁一口气，把书包从肩上拿下来挂到椅背上，两条腿往前一伸，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喘气。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当江波涛放松警惕预备从口袋里摸出煎饼的时候，冯宪君负着手朝他这走来，荒草不生的头顶在白炽灯下蹭蹭发亮。

“江波涛啊，又带早点进班？”冯宪君手摊在他面前，示意江波涛自觉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波涛像泄了气的皮球，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气声，从口袋里把尚还热乎的煎饼递过去。

“冯老师，我可以下早读去你办公室吃吗？”江波涛讨好地笑道，打着商量。

冯宪君“哼”了一声，挥挥衣袖带起一股煎饼味儿。

原本在装模作样读书的杜明看冯宪君又回了讲台，才偏过头幸灾乐祸道:“怎么？江皮皮你昨晚又纵情到天明了？不能啊，你要克制自己啊。”江波涛从桌肚里掂量着课本厚度，掏出本夹了卷子的政治书不留情地往他头上拍，“小明你行不行，咱们xx大刚开完，你就没有点为建设社会主义做贡献的冲动吗？别整天脑子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杜明“嗤”了一声，把课本立起来说:“听说没，下午校庆楼上周泽楷跟他搞的乐队要上台表演。”

江波涛从书包侧兜摸出根火腿肠，手在下面做小动作，眼睛却假模假样地盯着课本，嘴上跟杜明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周泽楷？干嘛，人家搞乐队跟你又没关系，怎么，羡慕呀？”江波涛余光瞟了眼冯宪君，迅速猫下腰往嘴里塞了一节。

杜明也帮江波涛打掩护，人往前倾了点，“你也不看看咱们班女生多少准备给他做啦啦队，都在商量喊什么口号拿什么道具。”

江波涛说:“你时髦点成吗？那叫应援。杜明你省省吧，就算周泽楷跟唐柔没什么，唐柔跟你也估计不会有什么的。”

杜明平白无故被噎了口气，把课本摊在桌上身体靠在椅子上，给江波涛制造了一个良好的观赏视野。江波涛还有半根火腿肠没吃完，此时吓得赶紧把火腿藏到桌肚里，拧开水杯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

“江波涛，来一下。”

“诶——咳！咳咳——！！”江波涛忙不迭把水咽下去，捶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哈哈，被老冯逮个正着吧。”杜明说，又把课本竖起来，“勉为其难地祝你好运。”

江波涛给杜明比了个中指，神色有些凝重地朝冯宪君走去。

这是他本月第五次被冯宪君逮到在早读上吃早饭了，上回是帮冯宪君买了一礼拜茶叶蛋，这次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一步三回首，看见杜明忽然瞪圆了眼睛往外看，班里也骚动起来，有女生小声地说:“我靠，好帅啊。”

他这才看见教室外面站了个穿校服的男生。这年头还老老实实穿校服的人不多了，在这样的花季雨季里，少男少女恨不得一天换百八十个造型来试图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很显然，面前的男生就是属于“某些人”的范畴。

男生臂弯间还夹了个文件夹，看上去是有什么公事要办。江波涛走到门口有些纳闷，问道:“冯老师有事吗？”
冯宪君给他介绍:“楼上周泽楷，下午校庆的主持人，本来是两男两女，结果今天一个男主持生病来不了了。你不是经常主持活动吗，就来替一下位好吧？”

周泽楷安静地站在一边，听完后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主持稿，左上角用铅笔轻轻写着“高二班江波涛”递过去。江波涛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接，为难道:“可是我也没有时间去准备呀，上午没什么副科啊。”

冯宪君这时候积极热情起来了，拍拍江波涛的肩:“没事，你上午就跟着周泽楷他们去排练，好好练啊，给我们班争面子。哦对了，早读来我办公室把早饭吃了，别饿着肚子去。”江波涛肩膀被冯宪君拍的隐隐作痛，抬眼又看见周泽楷略带笑意的双眼。

算了算了，就当为美色误一次国。江波涛拿着主持稿回教室，把纸往桌肚里一塞就趴在桌上长吁短叹。

杜明快好奇死了，问他:“什么情况？周泽楷找你有事？”

江波涛不知是笑还是哭，耸耸肩道：“美色误国。”

　　

※　　
下课铃刚打响，江波涛就从桌肚里摸出个面包吃，杜明忽然碰了碰他的胳臂:“诶诶，你看外面。”江波涛向外看去，除了先前的周泽楷，还有一个发色偏棕，个子比周泽楷略微高些的男生。

“我靠，周泽楷和孙翔？”他俩前座的女生突然惊呼，转过头问他们，“什么情况啊我的天，长得真的好帅啊啊啊。”江波涛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没有见过帅哥，这么激动干什么呀。”女生正色道:“那不一样，这个可是我努努力说不定可以追到的呀！诶唐柔，他们是不是找你的？”她同坐的短发女生正埋头背书准备下节课默写，摇摇头表示不是。

江波涛把包装纸叠了叠拿了水杯准备去接水，才到讲台，门口的周泽楷突然出声:“江波涛。”

江波涛愣了一下，没明白是什么展开。

周泽楷身边的男生朝他招招手，“排练。”

江波涛这才想起来，比了个“ok”的手势，把水杯放回去拿主持稿。杜明背书背得心力交瘁，看见江波涛轻轻松松逃离升天，气的让江波涛午饭请他杯奶茶。

江波涛权衡利弊后发现逃半天课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快乐得要翩翩起舞。他拍拍杜明的头，“行行行，满足你。”

门口站的两人成了二楼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别班女生借着上厕所的名头窜出来指指点点。周泽楷脸皮薄，耳根悄悄红了，孙翔倒没什么，压根没注意到这群女生目光的落脚点在哪。

江波涛拿着纸跑出来，不好意思道：“我把排练的事给忘了，不好意思呀久等了。”

周泽楷点点头说：“没事，走吧。”

孙翔自来熟，仗着身高手臂一伸就搭江波涛肩上，把江波涛压的差点腰折在这里

“本来是高三的方明华做主持的，今天突然发烧，不然也不会来麻烦你，你别跟周泽楷客气，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他买单。”孙翔说，又戳戳周泽楷，“是不是啊队长？”

周泽楷没做声，就点点头。

江波涛心里开心地鼓掌，表面客套道：“那怎么好意思，也是为学校出力嘛。”

孙翔“嗨”了声，“没事没事，他说的，紧着贵的点，今天不让周泽楷下血本就不让他离开食堂。”

江波涛话接的快，“行，那我就不客气啦？”他眼睛盯着周泽楷，好像要看出个什么花出来似的。周泽楷心一跳，胡乱地点头。

大会堂那边嘈杂一片，设备调试声尖锐的像小孩的哭声。间或有“好没好没”“这个搬到这边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他们进了大会堂，看见音乐和美术组组长苏沐橙楚云秀老师站在舞台上指挥设备调试，漆皮高跟叩在木地板上嗒嗒响。

苏沐橙正让调试追光，就关了所有灯，“啪嗒”一束光打下来，恰好照到进场的江波涛和周泽楷。

江波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周泽楷，周泽楷神色一动，竟也垂眸看他。远处的苏沐橙把这些动作尽收眼底，默默感叹：

好gay啊。

江波涛也觉得好gay，赶忙转回去看前面，没话找话道：“孙翔怎么还没来？”

孙翔才离开两分钟，去食堂买奶茶了。江波涛也知道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干站着更让人尴尬。

周泽楷配合地疑惑，“是啊。”

让江波涛更尴尬了。

苏沐橙让人把灯重新打开，追光关了，从台上跳下来走到他们边上。

“是你呀？那我就放心了。”苏沐橙是s中女教师排行榜公认top1，人美心甜气质好，声音也温柔不做作。网传跟物理组的莫凡老师在交往，尚没实锤。

江波涛小学在苏沐橙家跟着她哥哥学小提琴，后来苏沐秋出了国也就没再去。苏沐橙那会儿上高中，一礼拜能见一回面，那时候江波涛给她留的印象就是个嘴甜的小孩儿。

“小苏姐。”江波涛打招呼，“又漂亮啦。”

苏沐橙咯咯笑个不停，让楚云秀把服装拿过来。

“换好就先去边上练练，一小时后我们彩排。”

楚云秀把袋子递过去后上下打量了下江波涛，意味不明地“哦”了声，又瞟了眼周泽楷，而后者视线飘忽，刻意去望天花顶。

江波涛去厕所换衣服，周泽楷就在外头等着。乐队的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进了大会堂，看见周泽楷站在厕所门口，齐齐发出怪叫。

吕泊远凑过去撞撞周泽楷，挤眉弄眼道：“人来啦？”

※    
周泽楷是高一社团开营式的时候认识江波涛的。

他和年级女神唐柔并肩站一块儿，场下就“啊啊啊”此起彼伏。江波涛控场能力挺强，笑着抬手往下压了压，跟唐柔交换了个眼神，开口道：“我对唐柔女神可没敢有非分之想，麻烦大家场下不要对我人身攻击呀。”

周泽楷是下个节目，跟乐队一起表演他们第一首原创曲。江波涛报完节目后与唐柔从右边的小门下场，而周泽楷他们正在里头等候上台。周泽楷领头，靠着楼梯左边上去，江波涛看见他们后朝他们笑了笑，侧身让位请他们上台。

周泽楷与江波涛擦肩而过，听到江波涛轻快地说：“加油呀。”

他扭过头去看对方，就见对方像个孩子一样两只手放在头顶做兔子模样，跟唐柔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平时冷艳的唐柔这时被逗的乐不可支，掩着嘴笑。

他知道江波涛招女孩喜欢，没想到也招男孩喜欢。

江波涛是班长，经常要跑团委拿材料。周泽楷因而有机会接触他，趁着开班团会议的时候跟江波涛套近乎。江波涛待人接物面面俱到，不给人被冒犯的感觉，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

周泽楷没其它地方能偶遇江波涛，只好在开会的时候没话找话问他刚刚说了什么，或是找他借支笔来刷存在感。

可惜到了高二江波涛没做班长，本来激流勇进去做班长的周泽楷也没了干劲，迫于压力勉强干了一学期，然后就申请辞职换了个数学课代表。

周泽楷挠心挠肺地想江波涛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时候，天上就掉下个馅饼。

主持人是两男两女，周泽楷在知道表演名单前高兴得觉也没睡好，每晚上做梦都梦见跟江波涛一块儿主持，下场后把他摁在墙角问他喜不喜欢自己，霸道总裁风像个傻冒。

结果隔天一看名单，就想给自己首凉凉。

万幸的是另一位主持是方明华，高二的时候跟他搞过乐队，算是老交情。方明华一听是跟兄弟下半生幸福挂钩，隔天就跟苏沐橙说不想干，换个人吧。

然后被苏沐橙撵回来。

最后是孙翔想的装病的法子，既让周泽楷如愿以偿，又让方明华被女友爱护一日。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简直是完美。

就是不知道江波涛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想法。

周泽楷低头翻了翻主持稿，忽然视野中出现一双皮鞋。他向上看去，江波涛正扣着袖扣，扣好后跟周泽楷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江波涛的笑是非常好看的。他笑起来脸颊两侧会有个浅浅的梨涡，眼睛微微眯起来，弯成月牙状。他有虎牙，有时候不注意就露了出来，把平时故作高深的人设崩得稀碎。

周泽楷移开视线，清咳两声，“对词吧。”

※
江波涛手心攥了把汗，觉得脚不是脚手不是手，整个人怪变扭的。

他今早看见周泽楷就有点心跳加速，好在心理素质过硬，把快翘起来的嘴角硬生生压下去，营造出副“他是谁来干嘛为什么找我”的错觉。可事实是，他早初中就留意到周泽楷了。

他跟周泽楷是一个初中毕业的，班级也是上下层。他初中的时候还是纯情小男孩，有点害羞内向，不过同学关系倒还融洽，有时候前后桌的女生凑一块讨论他们楼下班的周泽楷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是不是又分手了，看到江波涛也扯着他一块加入。江波涛见过几次周泽楷，惊鸿一瞥觉得这小伙子真帅啊，没什么别的想法，单纯的美的欣赏。

初三中考六十天动员大会的时候，周泽楷作为年纪代表上台发言。他那天穿了学校要求的红T恤，下面是牛仔裤，裤脚高高的卷起来，露出漂亮的脚踝。

周泽楷上台时面向大家鞠了个躬，然后走到演讲台，对着话筒轻轻喂了几声，接着他声音有些低沉，像带了磁性，开口道：“大家好，我是来自九（5）班的周泽楷。”
江波涛觉得自己跟那些言情小说女主一样，心跳漏了半拍。

边上的女生戳戳他，小声说：“我就说嘛周泽楷超帅的，你看你看吧，超有魅力诶！”

江波涛表面上虽然没什么波动，内心却点头点的疯狂。

你说的太对了！！！

中考是破天荒的超水平发挥，原本只是看看的第一志愿没想到真的考上了。江波涛捏着录取通知书去高中报到，却意外地在邻近队伍中看见周泽楷。

周泽楷低头看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好像跟周围世界脱离开来，一个人闪闪发光。也或许只是在江波涛眼里。

他跟周泽楷的距离只有五十厘米，他悄悄抬头往那天瞟了一眼，看不见什么，只能看到一条接一条的对话框。

算啦，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还能有期呢，不急在这一时。江波涛前面的同学拿完东西离开，他赶忙走上前去，将录取通知书和成绩单一道递过去。

边上的声音和他的声音一道响起，像二重奏。

“江波涛。”

“周泽楷。”

他进班时的成绩是全班第一，冯宪君尚还不知道大家的底细，干脆就任命江波涛做班长。江波涛原本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等第一次班团会议结束后，居然找到冯宪君，保证道：“冯老师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做好班长这份伟大的工作。”

周泽楷开会时跟他靠着的很近，偶尔会问他讲了什么，也偶尔会找他借支笔。江波涛面上装的波澜不惊，实则每天记日记恨不得正面写满啊啊啊。

他跟周泽楷慢慢熟起来，也不算太熟，点个头的交情。他高二没竞选班长，没机会去开班团会议，而他听过周泽楷今年又是班长时，明显有些委屈。

而缘分来的这样突然，只让江波涛觉得自己戏演的真不错。

登不上台面的暗恋，干脆被大浪淘沙掉好了，消失在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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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波涛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挑了个位置把座椅放下来。周泽楷跟乐队去排练了，他一个人过过词。

扶手上放了杯插好吸管的奶茶，他接奶茶的时候周泽楷顺手替他插好了，不免让他有点浮想联翩。

杜明上体育课偷偷跑出来看他们彩排，江波涛看见了他，报完节目下场走过去，把奶茶送给杜明，“请你的，还说不说我是江扒皮了？”

杜明乐了，摆摆手，“不不不您怎么可能是扒皮，您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是新社会的栋梁之才，是世界和平不可或缺的一环！”

江波涛白了他一眼，看见侧门进场的周泽楷一众人，挥了挥手。周泽楷也挥挥手，然后上台。

“怎么，你跟周泽楷啥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你抛下你的正房了吗？江波涛，你居然是这种人。”

江波涛无语道：“小明你醒醒，晃晃你的脑子，是不是有大海的声音？我跟他一道排练的大哥。不熟才不正常。”

杜明看看周泽楷，又看看江波涛，斟酌半天后说：“我怎么觉得周泽楷老看你？”

江波涛：“小明你拉倒吧。”

杜明：“爱信不信。”

杜明搜刮了杯奶茶还要回去上课，江波涛回到等候室等报幕。周泽楷贴着墙角站，像是在补眠。

孙翔站在江波涛边上，突然低声说，“江波涛，问你个事哈。”

江波涛：“什么事？”

孙翔神秘兮兮地问：“你交女朋友没？”

江波涛头顶满是问号，但还是老实回答：“没有。”

孙翔“yes”了一声，搞得江波涛更不知所措。

这就是你们对待单身汉的态度吗？！

角落的周泽楷悄悄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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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表演是下午两点。演员吃完中饭进行最后一遍彩排，走个过场定个位。

江波涛在台下化妆，化妆师小姐姐边化边夸他皮肤怎么这么好一点痘也没有，然后感伤一下自己逝去的年轻时代。

周泽楷已经化完了，在边上等着。他盯着江波涛看，看到他悄悄睁眼睛又马上闭上。

他在想什么？

江波涛想或许他在想今天旷的课，请的奶茶还是其它什么。

周泽楷想或许他在想今天旷的课，请的奶茶还是其它什么。

总之跟自己没有关。

从化妆师小姐姐手里放出来，江波涛道了声谢，冲周泽楷晃晃脑袋，“怎么样？”

小姐姐笑着说：“哎呀好看的啦，你们关系真好呢。”

江波涛脸微微泛红，打着哈哈说：“我搭档嘛，总得挣点面子呀，他帅我跟着沾光，我好看就不拉低平均水平。”

周泽楷不做声，心里却很赞同小姐姐的看法。

他拉着江波涛到后台，已经准备开始了。各个班陆陆续续进场，会场瞬间被嘈杂声充满。

周泽楷喜欢站在暗处，他跟江波涛一块站在墙角那。

江波涛有些心跳加速。

“咱们跟着走？”江波涛说。

周泽楷没挪步子，他左手伸出去，握住江波涛的手。

“结束后，说件事。”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但是从今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完］